17、兄妹情义
越前打了辆车，“师傅，去第一人民医院。”
师傅看到被抱着的她，知道情况紧急，飞快地开车，路上超了不少车。
越前抱着她跑进医院，司机师傅看着大额的纸币，还没找钱呢。
“阿薇，你千万不要有事，千万不要！”
越前一直嘟嘟囔囔着，水滴落在她的下巴上，她伸舌头舔了舔，是咸的。
二哥，又哭了。
“碰！”一声被撞开的门声，紧接着就是二哥着急的声音，“医生，快救救我妹！”
多少次了。她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出来，回越前家后，适应了半年，和他们接触才不会病发，期间她听二哥说过无数次“医生，救救我妹！”
龙雅离开越前家时，他都没有哭过，那时二哥才十岁，怎么越长大越喜欢哭了。
长大了，学会了恐惧。
那年二哥七岁生日时，她送了一顶帽子后，二哥变得很别扭。他们三个从小在一起上学，那天大哥和朋友放学后出去玩了，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回家。
越前在前面走得很快，她小跑着跟在后面，突然摔了一脚，起来后，她看着面前的大十字路口，人来人往，车流湍急，哪有二哥的影子。
她一个人哭了起来。
“你是笨蛋吗？”二哥骂她，头发凌乱，一直戴着的帽子不见了，好像是跑回来的，“连过马路都不会！”
“二哥，大笨蛋！”她心里难过，哭得更凶了。都不等她，膝盖都冒血了，还凶人。
“别哭了！”二哥凶巴巴地。
她抽了抽，不哭了。二哥把她拉到一边，不挡行人的路。蹲下身，耳根微红，冲受伤的膝盖吹了吹，“呼...呼，吹...吹一吹，痛痛就飞走了。”
然后掏出手帕系在伤口处。起身拉着她的手过马路，恶狠狠地说，“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哭！”
她从那时就认为二哥讨厌她哭，对于二哥，她心里又怕又爱。他不像大哥，绅士有礼，从不凶她。二哥就像个幼稚鬼，整天欺负她！
她问他，“你的帽子呢？”
“人多，被人挤掉了呗。”他无所谓道。
她很内疚，肯定是二哥着急来找她，把帽子跑掉了。
他睨了她一眼，“瞧你那出息样，不就是个帽子吗？再买一个不就得了。”
她心下一紧，连忙问他，“我送的帽子你不喜欢吗？”
二哥耳朵红透了，他说，“不舍得戴啊！”
从那之后，她觉得二哥就是个傲娇，喜欢她才欺负她。
他们兄弟两个总喜欢以她为借口来决斗，去球场比赛，二哥从来没赢过。但是二哥嘴上不饶人，从没落下风。
有段时间，临近她过六岁生日时，她竟然看到二哥在讨好大哥，鞍前马后，摘橘子，偷菜被狗追。显然成了大哥的跟屁虫。
她好奇去问大哥怎么回事，大哥没有回答，还反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。
她惶恐若惊，从没想过要越前家的人给她买礼物，本来就有还不完的债了，要是还算上礼物的话，还不得多了债额。
大哥危险地眯上眼，“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！”
她摇摇头，“没有！”
“来，吃橘子，你二哥刚摘的。”他诱哄着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她鼻子前晃悠。
她张口就吃了，还没咽下去，就听大哥道，“吃了橘子就要告诉我你想要的生日礼物。拿人手短，吃人嘴软，大哥教过你吧！”
大哥笑得很和善，她猛地咽下橘子，如实招来。
看着递到眼前的樱花点缀的拍子，她险些又要哭了，听二哥紧张地问她，“喜欢吗？”
她吸了吸鼻子，忍住眼泪，抱着拍子，原地转了一圈，说道，“喜欢，最喜欢二哥了！”
躺在病床上，朦胧间她听见二哥哽咽地说着话，怎么办呢，二哥讨厌她哭，自己却任眼泪肆意，她也很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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